【原阳文化】你所不了解的原阳另一位名人——宰相娄师德

唐代宰相娄师德的故事

娄师德（630—699年），字宗仁，郑州原武人，唐高宗、武则天时大臣、名将。娄师德历任江都（今江苏扬州）县尉（县令的下属官）、监察御史（掌分察百僚、巡按郡县、纠视刑狱、肃整朝仪）、殿中侍御史（为“御史台殿院”之长官，掌殿廷仪卫和京师左右二街之纠察）、河源(今青海西宁一带)军司马（州“刺史”和都护府“都护”之下置“司马”，本为州郡之佐官。唐中期行节度使制，其属官称“军司马”）、比部员外郎（刑部“比部司”副官，掌勾会经费、俸禄、勋赐等事以及军械、和籴、屯收所入）、河源军经略副使（“经略使”为边防重要军事长官，主一方军、民、刑、政大事，为临时设置，有事则设，事毕则罢）、兵部侍郎、判尚书事（“兵部尚书”为兵部之长官，统辖兵部各司，掌管全国武官选用和兵器、军械、军令等，其副官称“兵部侍郎”）、刑部尚书（掌刑罚、狱讼等事务）、左肃政台御史大夫（唐代曾一度改称“御史台”为“肃政台”，其长官“御史大夫”，掌监察、执法等事）、参知政事（唐初实际任宰相者，偶用“参知政事”之名。后代凡冠以“参知政事”之名者，皆宰相职）、纳言（门下省长官，掌宣达帝命）、凤阁侍郎（即中书侍郎，中书省实际长官）、凤阁鸾台平章事（唐代曾一度改“中书省”为“凤阁”，“门下省”为“鸾台”，凡实际任宰相职务者，必在其本官名外加“平章事”，方能行使宰相职权）。

娄师德出将入相20余载，堪称一代名相。纵观其一生，一是军功卓著，在与吐蕃（今青藏高原）作战中，有八战八捷的战绩；二是做官勤勉，屯田十余年，率士躬耕，受到武则天嘉奖；三是宽宏大量，“唾面自干”的成语就出自他口；四是举贤荐才，曾举荐狄仁杰为相；五是为官清廉，功名始终。娄师德死后，谥号贞公。

娄师德自幼才思敏捷，二十来岁便进士及第（中举），被授予江都县尉。公元674年，迁为监察御史。

公元677年，吐蕃突然侵犯边境，唐高宗李治颁发《举猛士诏》，在全国范围内招募勇士。身为文臣的娄师德毅然应召入伍。唐高宗对他的行为大为赞赏，特意任命他为朝散大夫（文散官，主要在于显示官阶，决定穿什么颜色的朝服，与实际权力没多大关系，这只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）。

公元678年，唐高宗派出18万大军西讨吐蕃，经过两个多月的激战，唐军大败，损兵过半。危急时刻，娄师德挺身而出，收集散亡将士，激励士气，避免了全军覆没。随后，娄师德又奉命出使吐蕃，与吐蕃进行停战谈判。双方和谈成功，使边境暂得安宁，娄师德因此升为殿中侍御史，兼河源军司马，并知营田事。从此，娄师德成为唐朝抵抗吐蕃入侵的著名将领。

公元682年，吐蕃再度入侵，此时已是河源军司马的娄师德率兵进行反击，双方在白水涧(今青海湟源南)相遇。由于娄师德指挥有方，唐军八战八捷。这次辉煌的胜利，使吐蕃的攻势受到遏制。战后，娄师德受封为比部员外郎、河源军经略副使，与河源军经略大使黑齿常之在河源一带共御吐蕃。为了不让娄师德推辞，武则天特意说：“卿有文武材，勿辞也！”

武则天在位期间，非常重视储粮备战，所以娄师德主管北方营田十余年间，“衣皮袴，率士屯田” (意即穿上老百姓的衣服，率领士卒屯垦），取得了储备粮食数万斛（旧量器）的巨大成绩。边镇兵士，粮食充足，既节省了政府向老百姓收购粮食的费用，又免除了转运粮草的劳苦。武周时期之所以能够取得收复安西四镇(新疆吐鲁番以东)等重大军事胜利，与此不无关系。因此，武则天曾亲下诏书嘉奖了娄师德。

公元692年，娄师德被召回朝廷，官拜兵部侍郎、判尚书事；第二年，晋官凤阁鸾台平章事。由于武则天非常重视边镇营田，因此曾对娄师德说：“王师镇守边关，必须依靠边境营田，望你不辞劳苦，担当起检校营田大使的重任。” 于是任命娄师德为河源、积石(今青海贵德西)、怀远(今宁夏银川)等军及河(今甘肃临夏)、兰(今甘肃兰州)、鄯(今青海乐都)、廓(今青海化隆西)等州检校营田大使。唐代西北和北部边镇军事屯田非常兴盛，其中娄师德主管时最为辉煌。

公元694年，娄师德再次被召回朝廷，迁刑部尚书。公元696年又转任左肃政台御史大夫，依旧知政事。

公元695年，唐朝以兵部尚书王孝杰为肃边道行军大总管，娄师德为副总管，派兵迎战吐蕃大将论钦陵。两军在素罗汗山(今甘肃临洮界)殊死交战，结果唐军大败，伤亡惨重，元气大伤，朝野为之震动。娄师德被贬为原州(治高平，今宁夏固原)员外司马（低于司马的闲散官），王孝杰则被削官为民。当见到这个贬官文书时，娄师德有点吃惊地说：“连官带爵都没有了！”接着又说：“也好，也好。”便不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。

公元697年，武则天又重新起用娄师德，任命他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，仍任左肃政台御史大夫，并兼检校右肃政台御史大夫。这段时间，娄师德奉武则天之命，与河内王武懿宗以及魏州刺史狄仁杰分道安抚河北，对巩固这一地区起了重要作用。

接着，娄师德又担任纳言一职，充陇右（青海乐都）诸军大使，仍检校河西（河西走廊与湟水流域）营田事。

公元699年，吐蕃发生内乱。武则天派熟悉吐蕃的娄师德为天兵军副大总管，仍充陇右诸军大使，负责招抚吐蕃一切事宜。

娄师德身长八尺，方口博唇，为人宽厚，深沉有度量，即使冒犯他也不计较。一次他与一名叫李昭德的大臣一同入朝，由于娄师德身高体胖，加之一条腿又有毛病，所以走起路来很慢，李昭德久等他也不来，便骂他是个“土包子”。娄师德却笑着说：“我不是土包子，又有谁是土包子呢？”

还有一次，已升任纳言的娄师德外出巡察屯田。随行人员已经出发了，娄师德却因脚有毛病，坐在一根大木头上等马。不一会儿，有一个县令走过来，跟娄师德并排坐在一起。当他得知与他并排而坐的就是纳言时，大惊失色，连称自己犯了死罪。娄师德却说：“你不认识我才和我并排而坐，法律上没有规定，怎么能说是死罪呢？”县令见他如此平易近人，也就胆大起来，还给娄师德讲了一段笑话，说有个叫王嶷的人，以其老眼昏花为由写奏章请求辞职，却说奏章是晚上写的，说明他眼睛并没有毛病。娄师德听后，又和县令开玩笑说：“他是夜间写奏章说眼神不好，你怎么大白天就不认识宰相呢。”逗得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。

娄师德不仅风趣，他的忍让在历史上也是非常出名的。他的弟弟授任代州(治雁门，今山西代县)刺史（一州之长）将要赴任时，娄师德问他：“我位居宰相，你又当了州官，这是很容易遭人忌妒的，你将怎样对待这种情况？”他的弟弟跪下说：“从今以后，哪怕有人往我脸上吐唾沫，我也不敢说什么，擦掉就算了。”娄师德却说：“这正是我所担忧的。有人往你脸上吐唾沫，说明他恨你。你竟把唾沫擦掉，不是表明你讨厌他吐你唾沫，更加重他对你的恼恨吗？因此，你要心平气和地对待吐你唾沫的人，不要擦掉，而是让唾沫自己干掉。”这就是成语“唾面自干”的来历。在武则天执政时期，酷吏横行，很多文武大臣都身遭不幸，唯独娄师德却能时时处处逢凶化吉，始终受到武则天的信任，这与他“唾面自干”的处世哲学不无关系。

娄师德为人宽厚，但却严于律己。他任兵部尚书时，有一次去巡视并州(今山西太原市西南)，周边县的官员都来迎接他并且随行。中午到了驿站，娄师德怕给驿站添麻烦，就和大家在一起吃饭。娄师德见自己吃的是精细的白米饭，而别人吃的却是粗糙的黑米饭。他便把驿长叫来，责备说：“你为何用两种米饭待客？”驿长说：“一时搞不来那么多细米。”娄师德说：“这不好，客人不应分成等级。”便换了粗米饭和大家一起吃。

娄师德还是个为官清廉的人。他在扬州期间，曾与都尉冯元常一起去拜见一个人。这个人见到他二人后说：“你们两个都是贵人，但将来冯的职位不如娄。冯只要搜刮的钱财越多，官就做得越大。娄若贪污一分钱，官位就不保。”后来，冯元常靠搜刮钱财做上了大官，直到因犯罪被处死。而娄师德虽官至纳言，但生活仍很清贫。

娄师德除了上述优点外，还善于举荐人才。狄仁杰当宰相之前，娄师德曾在武则天面前竭力推荐他，但狄仁杰对此事却一无所知。他认为娄师德不过是个普通武将，很瞧不起他，并对他一再进行排挤。武则天察觉此事后，便问狄仁杰：“你看娄师德这个人怎么样？”狄仁杰说：“娄师德做个将军，小心谨慎守卫边境还不错，至于有什么才能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武则天又问：“你看娄师德是不是善于发现人才？”狄仁杰说：“我和他在一起处事，没听说过他发现了什么人才。”武则天听后笑着说：“我能发现你，就是娄师德推荐的，娄师德确实是个善于发现人才的人。”说罢，她随手拿出以往娄师德推荐狄仁杰的奏章，让狄仁杰观看。狄仁杰看后，十分惭愧地叹息道：“我被娄公推荐至此高位，而我却如此不识娄公，有时还看不起他，我和娄公相比差得太远了！” 后来，狄仁杰也努力物色人才，随时向武则天推荐。

公元699年八月，娄师德卒于会州(今甘肃靖远)，终年七十岁。他死后，唐廷追赠他为凉州(今甘肃武威)都督（唐代“都督”一职常为赠官），谥号贞公。

现原阳县师寨镇安庄村有娄师德墓，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。墓前有碑刻一通，上书“唐封阁老平章娄贞公之墓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