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白蛇传》起源于方城

《白蛇传》传说起源方城考

《白蛇传》是家喻户晓的神话传说之一，它的起源地在今天的河南省方城县杨楼镇。之前大多人都认为是发生在西湖畔，皆因明末文人冯梦龙根据民间传说把它写在了《警世通言》里，因为南宋当时已迁都临安，冯梦龙又是南方人，于是就把这一传说写在了杭州，这也就不足为奇了。其实这一传说的真正起源还是在文化厚重的中原地区，居住在今方城县杨楼镇一带的人始终认为这一传说就出自于此。为了探本求源，笔者做了大量实地调研、查阅了大量典籍、实物，提出了有力证据。

一、地理考

如今杨楼境内沙河在镇政府所在地东南角转了一个弯，向北缓缓流入燕山水库。据说转弯这一段河流最早被称作“蛇王河”，后人感觉不雅，就以谐音写成如今的“柿叶王河”。在这个“S”弯处，水的南面是始建于唐代的“回龙庙”，水的西面是始建于北宋初期的“金山寺”，水的东面是始建于宋朝中期的“白塔寺”。“一庙两寺”全部临水而建，彼此相距都不超过5公里。“一庙两寺”在明朝都进入香火鼎盛时期。笔者乘船停在水中央，领略两岸风光：微风一吹，波光粼粼，塔映水中，水流山中，湖光山色，美不胜收。突然发现，自己竟然是圆心。在这样一个同心圆上同时存在“一庙两寺”呈三角形隔河相望，这在其它地方恐怕少见。金山寺恰巧处在水的下游，正是“水漫金山”之地，“白塔寺”因传塔下压了白蛇而得名，“回龙庙”乃道教祖师庙。从地理位置决定了佛、道相斥、相融过程中发生的恩爱情仇，也决定了《白蛇传》的传说必然出于此的渊源所在。

白蛇传说的立足点是金山寺，而杭州没有金山寺。冯梦龙在《白娘子永镇雷峰塔》中，只好搬来了镇江金山寺。试想杭州距镇江有500里，宋朝时信息闭塞，民间根本不可能产生这样的传说。而在方城县楼杨楼镇“蛇王河”周边既有金山寺，又有白塔寺，还有白蛇、青蛇住的黑龙潭，采灵芝去的青山等，均在50里以内。这一切让《白蛇传》这一神话传说有了丰富的现实素材。

二、历史考

只所以在杨楼镇能形成这样独特的环境，也是有它独特历史原因的。当时，方城县整体上受道教影响较深，境内有炼真宫、黄石山真武庙等多处宗教场所；而叶县由于受香山寺的影响，佛教传入较早，白塔寺内的塔就是仿香山寺塔而建。而杨楼镇这个地方处在方（城县)、叶（县）、舞（阳县)交界之地，有一脚踏三县之称。历史上分属于不同国家、地区管辖，也是各种文化交锋之地。北宋初期，朝廷对佛教采取保护政策，徽宗时，佛教一度受到打击。前文说了，《白蛇传》之所以在北方形成，而后南迁，是与中原人大量南迁，特别是南宋迁都临安分不开的。“水漫金山”在历史上发生过多次，据史料记载，金山寺数次被淹，几乎每10年一遇。仅近年来，金山寺就被淹过两次：1975年8月、2004年7月。所以2011年才在其下流修建了今天的“燕山水库”。而跨河的桥更是被水冲了又建、建了又淹，时断时续。这也许就《白蛇传》中“断桥相会”、“水漫金山”的历史原型。

三、人文考

《白蛇传》真正起源于佛道相争。据说当时当地一徐姓医生医术高明，人称徐先儿（先生的儿话音xianr），因“徐”“许”谐音，后被冯梦龙写成了“许仙”，这就许仙的原型（目前当地徐湾村仍出名医）。原来中医多从道教，而佛教是后来教，当时金山寺的一裴姓主持，一心想拉在当地影响较大的徐先儿入佛门。裴姓主持就是冯梦龙笔下的法海（因镇江金山寺主持原也姓裴，是唐朝相国裴休之子。一生向佛，被送往金山寺出家，取法名“法海”，后来成为得道的高僧。于是冯梦龙就移花接木，嫁接了过去。至于这两个裴姓主持是不是同一个人，暂无法考证）。据有关记载，裴姓主持因组织抵御洪水而献身，是名符其实的“抗洪英雄”。至于后来“法海”成为反面人物，则是故事的需要。因徐先儿不愿信佛，于是佛家就故意说他有蛇妖附体，这也引起了道教的不满。于是佛道相互斗法，《白蛇传》由此演义开来。

传 说：上界某位神仙的干女儿（实为小龙女）被贬下凡为白蛇，遇小青蛇共同生活在黑龙潭（即自称的黑珠巷），苦心修炼，化为人形，取名白素贞。一日雨天与许仙（徐先儿）断桥相遇，爱上了许仙。遭到金山寺法海的阻拦，遂授意许仙于端午之日用雄黄药酒将白娘子灌醉，让其显露真身，并蛊惑许仙到金山寺出家为僧。白娘子酒醒后，攀山登崖采集灵芝救许仙，并与青蛇一起和法海决战。东海龙王的第六个儿子（霸下）一直暗恋小龙女（白蛇），私下前来相助。六龙子从东再南而来，所行之处河水横流（我国水系大都从西向东流，沙河在今天治平村南段是从东向西流，人称“降河”）。就在即将和白蛇相会时，中了毒箭，疼痛气急之下，六龙子转头回了东海。六龙子所到之处形成的高岗至今如龙头矗立在水边，毒箭成了一棵柏树，树下了清泉也变得混浊了。后人为了纪念六龙子，在龙头处建了一座庙，称“回龙庙”，世代供奉真武大帝（即当时的六龙子，俗称“祖师爷”）。白蛇和青蛇和借六龙子带来的洪水漫了金山寺，惹恼了法海。法海搬来天兵，把白蛇压在了塔下，后人为纪念，在此建了一座寺院，称“白塔寺”。有意思的是白塔寺虽然称寺，但里面的主神像却是一尊白色龙王像，可能与此有关吧。“以寺为名、供道家之神”恐怕这在全国尚属首例吧，这也是宗教相互融合的例证。毕竟白蛇前世为小龙女，虽犯天条，但罪不致死，所以只有塔倒息事。所以才有《白蛇后传》白蛇之子许世林得状元后祭塔救母。从这一点看去，道、佛两家斗来斗去，谁胜了？儒家胜了。《白蛇传》最终成了反封建的爱情故事。

故事归故事，传说归传说。但对当地的影响不能说不深远。如今每逢农历二月十五，金山寺庙会依然人如潮涌。在我小的时候，捉到螃蟹，大人就会告诉我们，壳内有一处三角形的东西是不能吃的，因为那是法海在里面藏，吃了有毒。在当地民间，端午节喝雄黄酒，为小孩带五色线以防妖驱魔的习俗仍然盛行。美丽的传说也吸引了许多文人墨来此寻迹览胜。诗人王岗村在《燕山贤话--杨楼》中这样写到：

碧波金山如画端，

回龙高擎入云天。

白塔已去人犹在，

半是凡尘半是仙。

方城县杨楼镇也因这个美丽的传说而闻名遐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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